神童诗话桓麟年12岁,赋诗答客才绝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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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童诗话:桓麟年12岁,赋诗答客才绝伦

东汉学者恒麟是沛郡龙亢(今安徽省怀远县)人。他出生在一个有名的儒学家庭里。曾祖父桓荣小时候在长安发愤读书,学成后到处聚徒传经,后来被召入宫廷,先后为汉光武帝刘秀和明帝刘庄讲授《尚书》,深受爱重,被封为关内侯,荣及子孙;祖父桓郁荫袭父爵,继传父业,曾为明帝和章帝刘旭讲授《尚书》,操行守正,屡受赏赐;伯父桓焉也颇有学识,和帝刘肇、安帝刘祐两朝,一直在宫廷讲学,官职迭升,终至太尉。史书上赞叹地写道:在取得爵位的名儒中,东汉桓氏尤其兴盛。父子兄弟更替着做皇帝的老师,听讲者都是卿、相这样的朝廷高级官员。他们的声名在当时是很显贵的。

在家庭学术传统的影响下,桓麟孩提时期就热爱学习,吟诗作赋,被人们称为“神童”。他12岁那年“赋诗答客”的故事,一直传为诗苑美谈。

有一天,桓家来了一位客人。桓焉在与客人交谈中间,看见桓麟站在一旁,便走过去把他拉到身边,以夸奖的口吻介绍说:“别看我家麟儿今年才12岁,可他却有异才,写诗作赋,难不住他,且出口成章。”

客人听罢,不禁惊异:眼前的这个毛孩子还如此聪慧。顿时,便想起早已为世所知的前代的一些神童。于是高兴地随口吟道:

甘罗十二,扬乌九龄。

昔有二子,今则桓生。

参差等踪,异世齐名。

一、二句先提出了昔日的两个神童:甘罗和扬乌。甘罗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少年。他的祖父甘茂曾做过秦国丞相。他才思敏捷,善于辩论,12岁就做了秦国丞相吕不韦的家臣。吕不韦意欲联燕攻赵,以扩大河间(今河北省献县境内)的土地。甘罗自愿请命出使赵国。在赵悼襄王面前,他陈说了秦、燕结盟伐赵的意图和使赵国转危为安的方策。赵王很快就被甘罗说服了,立即表示愿意割让五座城池给秦国。接着,赵国又从攻打燕国得来的30座城池中拨出十分之一给了秦国。这次外交胜利首功当然归于甘罗,他因此被秦王封为上卿。扬乌是西汉文学家、哲学家扬雄的儿子。扬雄模仿《易经》写出来的哲学著作《太玄》,义理深奥难懂,而9岁的扬乌却可以和父亲讨论其中的问题。扬雄为此曾说过,“吾家童乌,9岁预吾《玄》矣!”

接着四句的意思是,昔日的神童有甘罗相扬乌二人,而今世的神童就是桓麟。虽然你们三人出生的时间不一,但前进的脚步却是相等的。生活在不同的时代,而声名相齐。

桓焉听了客人赞赏侄儿的诗句,笑在脸上,喜在心里。可桓麟却不然。他觉得客人把自己与甘罗、扬乌相提并论是不合适的。自己比起此二人,相差很远,便当即吟出下面这首诗,答谢客人:

邈矣甘罗,超等绝伦。

伊彼扬乌,命世称贤。

嗟予蠢弱,殊才侔年。

仰惭二子,俯愧过言。

“邈”,遥远,“超等”,超越同辈。“绝伦”,没有可以相比的。“伊彼”,他那个。“伊”是发语词,无实义。“命世”,即名世,谓闻名于世。“嗟”,感叹词。“予”,我。“殊”,不同。“侔”,相等。“过言”,过头话,言过其实。全诗的意思是,古代的甘罗才华超群,同辈人中没有能够和他相比的。那个扬乌在他所处的时代也很著名,他聪明早慧,受到世人的称赏。可叹我自身愚笨弱小,和甘罗,扬乌的才能相比,差得太远了,只不过年岁相当罢了。我思慕他们二人,感到你对我的夸奖过分了,我实在愧不敢当。这里,小诗人先颂扬甘罗、扬乌,再说到自己。相比之下,自愧弗如。谦虚之情,溢于言表。

桓麟顷刻间能够不假思索地吟出这首答谢诗来,使客人又惊又喜:说这孩子出口成章,实非虚言,把他比作甘罗、扬乌,并不过分啊!

桓鳞的诗写得快,写得好,但他一点也不为此而骄傲:对于客人的恭维之辞,他表示不致接受,这种谦虚的态度是很难得的。

谦虚谨慎,可以说是桓氏的传统家风。恒麟的先辈都其有这种美德。桓荣听得光武帝要擢升他为博士,连忙叩头相让,说自己“经术浅薄”,而热心推荐他人担当此任。按朝廷规定,桓荣死后应由恒郁荫袭爵位。而桓郁却上书明帝,表示自己不想如此,愿让于兄长的儿子。桓焉因立朝刚直,顺帝决定封他为平阳侯,而他辞让不受,态座十分坚决。

桓麟长大以后成为学者,曾担任过宫中侍讲,和他先辈走过的道路几乎相同。除这首幼作外,他还写了不少文章,而如今能够看到的仅有《七说》和《太尉刘宽碑》两篇。

桓麟《答客》诗中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谦虚态度不是偶然的,而是家庭传统影响、生活环境熏陶的结果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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